呼吸的方向

著作：舞城王太郎翻譯：合體君2001 第19回「梅菲斯特獎」2002 「這本推理小說了不起！」TOP 9(封面照片轉載自尖端與日本講談社)「活著實在是很空虛，再怎麼偉大或是再怎麼有錢，人死了就像煙，土或食物。看是被火燒成煙、被埋在地底成為土、一個不小心就是被怪獸吃掉。」原作的書名，作者有放上自訂的英文標題：Smoke, Soil or Sacrifices。我留意到的一個用字問題，就是為什麼 Sacrifice 要譯作食物，我去查了一下英文字典，發現 Scrifice 除了眾所周知的犧牲一解，也有獻祭用的祭品之意，所以我猜想這才是作者的本意，毫無價值、只能當作野獸的食物。翻開前幾頁，著實會被作者有如子彈般的快速筆法與旁若無人般的語意所吸引，而且越往下看會越驚訝於作者的遣詞用字，文中露骨的暴力與性愛、毫不掩飾做作的主角內心、描寫進骨子裡的慾望跟憤怒的宣洩，且用第一人稱視角寫作，更能讓讀者有身歷其境之感。對於主角乖張暴戾的行為，我一開始反感到了極點，雖然作者的文筆相當吸引人，但我實在無法喜愛主角。一直到開始描寫第一個謎團，我突然覺得本格的味道彷彿一點一滴從書中竄出，規則性的殺人手法、犯案後的規律暗示、主角過人的解謎技巧；再往下看，作者開始描寫自己的家庭，不明死去的爺爺、個性血腥暴力的一家人、三角形的倉庫(密室)，我怎麼又嗅到了更濃的本格香氣，難道真是一頭披著羊皮的本格之狼嗎？就這樣，對於主角的厭惡感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，我迫切的想要知道犯罪的手法與詭計，甚至是隱藏在他們家族背後的陰慘謎團！針對謎團與詭計的部分，一直到闔上書本，我都沒找到一個完整的交代與解答，雖然在書的後段解答了兇手、三角密室，但真的無法使人滿意，甚至可以說是很鳥。主角碰運氣般的尋找線索、靠著作者設定的超人智慧以跳躍的思考模式推理，實在沒有清楚的邏輯可循。但想回來，也許是我把框框畫的太小了，為什麼一定要照著傳統走？再看看主角，想到什麼幹什麼、我行我素的行事風格，這樣的情節才適合他！說到這，我突然想起主角在書中建議自己三哥的一段話：「如果想要真正抓住人們的心，就要把自己真實地寫出來，要把自己最重要的東西毫不保留地暴露在人前，要把自己的血汗或靈魂全加到文章裡面才行。」主角的三哥是個小說作家。同時，我也想說：親愛的作者，我在你的書中感受到你了！我在想，如果今天同樣的劇本，改由島田莊司來寫，一定可以寫得相當精采，因為這樣的劇情的確會讓我不時想起他。可是，我猜想島田先生應該寫不出舞城王太郎先生那種肆意揮灑、任性妄為的大膽文字，而這種文字的功力正是他迷人且獨特之處。